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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4/2 14:1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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驴友未必知道,狮子岩是岩还是山?在哪里?

狮子岩是岩,一整块巨大的麻石,差不多占踞半个山头。远远望去,就像雄狮,咆哮山谷,雄视周边。

狮子岩也是山,因岩而名,位于安仁县与耒阳市背靠背的洋际乡一个叫“狮岭”村的地方。村名显然是因山而来。

县域内以岩冠名的胜景不多。红岩是一个,地貌特征突出;月轮岩声名在外,是佛教曹洞宗有名的古爽派道场;还有狮子岩,山势巍峨,景色壮观。

有名的山皆“成仙”,比如金紫仙、太湖仙、盘古仙等。俗话说,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仙山自带光环,游人也多。可狮子岩充其量是“沙弥”,知道它的人少就不足为奇。

狮子岩虽未列仙班,却与仙为伍。与侯昙仙隔壁,蹲其右,山脉相连;与五峰仙、九妹仙近咫尺,抬眼可见。可谓群峰簇立,它夹其中。虽不显山露水,身价自然不会低。

狮子岩山体左右沉陷,好似雕刻师有意削去了多余部分,让头部不至于臃肿。其峰更显突兀高耸,刚毅挺拔。秋冬季节,常常云遮雾绕。春夏时分,云气时而自上而下,如云袂翩翩的仙女裙裾,游移飘忽。时而山腰起雾,徐徐铺展,唯狮子岩山头飘渺云端,若隐若现,美如仙境。

狮子岩是一处福地。传说有个风水先生看中了此地。临死前把子女叫到跟前,告知他们,自己早前偷偷在狮子岩下挖了一个坑,预备为自己的葬身之地,标有记号。如果能把自己安葬下去,家族必将大富大贵。子女依言而行。谁知刚下葬,天黑作一团。随后电闪雷鸣,狂风大作,雷雨交加。竟然把坟头刮走,棺木掀开,尸首吹跑。最终,棺椁滚落到山脚的一处山坡上,棺盖刮到二里开外的水田里,尸首不见了踪影。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。因棺材又叫木头,那处山便叫木头坳,那丘水田就叫木头大丘。民间有传言,佳壤吉地可遇不可求;更传言,狮子岩是神山,佑护全村,不唯一家一族,宵小小人不可胡作非为。

看山要观势。有峰则俊秀,有林则清秀,有水则灵秀,有云则神秀。狮子岩不落下一样。

狮子岩下竹林连片,山坳相接,垮垅相依,大约几千亩。春笋脱衣、竹节上拔的季节,就象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各国国旗旗杆,林林总总,让您根本看不过来。微风吹拂,婀娜纤巧的身姿,满山遍野地扭动起来。风在晃,竹在摇,山在动。

泉水叮咚,似大山的脉搏,生生不息。山欢水笑,汩汩而下。

我家住在狮子岩山麓。整个村子四面环山,呈闭环状,绿树掩映,青山苍翠。地形如同一个巨大的燕子窝。居中是一座犬型山,尾部向后甩向狮子岩,似一只狗趴卧中间,有“金犬眠月”之说。乾隆十六年《谭氏族谱》诗赞:“歇骄眠处草芊芊,垅树苍苍霭暮烟。料得秀灵多毓此,应邀宠过表冈阡”。地势最低处,有村子唯一的缺口,大约四十米长。溪水汇聚成流,村民在此筑坝作堰,唤作“沈古堰”。这个谓之村口的地方,是整个村庄出入之要津。十来棵几百年树龄的古松、古樟和古枫,簇拥于此,树干粗壮,一个人抱不住。古松笔直伟岸;古樟枝繁叶茂;古枫遒劲沧桑;更有堰下小桥流水。夏天,常有村民在树下歇凉,真个惬意舒畅。

听老人说,昔日有一伙耒阳山贼经常窜入县境打劫,牵猪挑谷。上下山都要从村后经过,却秋毫无犯。这可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。喽啰们素知此地田多土多,山泉灌溉,旱涝无忧,心里早就痒痒的。看到村民过得自在,晚上灯光点点,祥和安逸,就撺掇头领就近做一单“生意”。贼首居高临下,左瞧右看,最终决定放弃。他煞有介事地警告同伙,此地只能进,不能出,一旦“失手”,就可能被关门打狗,瓮中捉鳖。缘于此,乱世之秋,整个村子安然无恙。

上世纪六十年代,水利专家进村勘测,拟在这里筑水库。此处优势在于地势高,坝体短,成本小,但方案还是被否决了。据说水源不足是主因。后选定在隔壁村庄修筑立新水库。幸此,故园依旧,乡情绵延。

老家小地名叫南冲,初听有点俗,实有渊源。

传说,菩萨救苦救难,普度众生,也辛苦。一日腾云驾雾来到湘南界地,按下云头,洞察凡间,顿时为大美山水吸引,有意在此寻觅一处安足的栖身之所。可是菩萨犯了难,湘南群峰俊秀,山山景不同,处处好风光,一时竟不知选哪里为好。吩咐随驾仙童数山头,看缘分,如数到第一百座山,就到那里建寺立庙。仙童边数边记,数到最后一座是狮子岩,怪得很,是第九十九而不是第一百座。菩萨知悉后,一朵祥云驾临狮子岩上头,察看一番。不觉暗自惊叹,这儿山深林密,境幽石俊,果真是绝佳修行弘法之地。可不能失言,便说换个地方再看看。佛尘一挥,到了另一个山头。仙童又开始点数,总数还是九十九座!不过,最后一座变了,是祝融峰。菩萨笑了,问仙童,自己站立的山头为何不算在内呢?仙童这才傻笑,哦!忘数脚下的山了。赶紧汇报,祝融峰是第一百座山!菩萨遂决定在此建寺!以梵音“南无阿弥陀佛”之“南”命名该山,所以就叫南岳;命名狮子岩下的山冲,就叫南冲,意思是神仙向往的地方。只是狮子岩因仙童的疏忽,而错过了菩萨的点化。

老家是一个几百人的大村庄,住户比较分散。

山腰处就有人家,大概四五户。最上头的姓邹。如果要下山,需穿过一座林深树高的大山,走一段至少一公里左右的狭长石板路。由于途中荒无人烟,阴森可怕。

清朝末年,山上林木参天,植被茂密,有虎狼出没。有一次,邹家做饭烧菜时,让一个姑娘去屋边的泉水池提水,结果菜都烧糊了,也不见回来。屋前屋后都找不见人。第二天在竹林里发现了老虎脚印,还有一只鞋和一段手臂,显然是被虎叼走了。我翻阅同治《县志》,果然有老虎伤人的记载。从我记事起,山上已没有老虎。然而每次到这里来,依然心有余悸,脊背发凉。

山麓有两个大湾。靠里头,地势高的叫上湾;靠外边,近村口的叫下湾,均以谭姓为主。据说,最出色的人物是在长沙任挂牌官的前辈,可不知是哪朝哪代,官挂何职。

小时候,最好的时光是过节日。特喜欢过春节。初一上午起,挨家挨户拜年,有吃有拿,荷包总是鼓鼓的。其实,最好玩的是庆元宵,从半下午开始,串门串户舞狮子,从山上到山下,从上湾到下湾。大人们舞,小孩们跟,俨然一支大队伍。晚上,点着火把,穿行各处,熙熙攘攘。鞭炮噼里啪啦到处响,狮子屋里屋外尽情欢,整个狮子岩都要沸腾了。

其实,山村很甜美,可生活挺无奈。

村里地形封闭,人的观念不开放。我三个姑姑,有两个就嫁在本村,可见走不远。祖辈们世代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。缺粮少衣的岁月,就上山开荒,圈地种菜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。

满眼的梯田从村口一级一级向狮子岩山腰延伸,一垮垮,一垅垅。依山势造水田,能栽下几棵秧苗就开垦出来,所以有“斗笠田”,一丘田只有斗笠般大。有些田墈几米高。搞“三光”时,累死人。上山割禾,日上中天,饥肠辘辘了,还要装满箩筐,挑谷下山,简直让人窒息!最难的是为田放水。水圳线路长,任何一处卡壳,水就到不了自家的田。必须上上下下走,来来回回巡。因水而发生纠纷,骂骂咧咧的情形难以避免。

妈妈告诉我,刚嫁过来时,不知哭过多少回。上山气喘喘,下山脚打颤。同男子一样挑担,犁田,抬打禾机,干体力活。日子在汗水里泡着过。狮子岩不似在佑护,倒像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村民的一切努力,生活苦不堪言。爸妈叮嘱我,无论如何,一定要走出南冲,跳出沈古堰。我默默记在心里。

六岁那年,开始读小学,一直很顺。但初二下期,开始犯浑,叛逆,厌学了。一个周末之后,死活不愿返校。爸妈都懵了。当时,正值山上割迟禾(单季稻)。爸说,不读书也好,家里多一个劳力,可干活就不能挑三拣四。我依了。第一件,抬打禾机上山。谷桶、挡板和滚筒一起垒放,沉得很,要一次性抬到山上,省得来回跑。我脸有难色,爸却不容迟疑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中途歇了几次,终于抬到田里。整个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,像一团烂泥,瘫在地上,肩膀红肿,刺刺痛。第二件,割禾打谷。一进到田间,就开镰割禾。忙到中午,艳阳高照,炙热难耐,开始打谷,也不准偷懒。第三件,挑谷下山。必须一人一担。妈妈体谅我,说挑回去后,再来帮我接一程,被爸严词阻止。

狮子岩似乎在冷笑我的鲁莽和愚蠢,我一筹莫展。

连续几天,爸妈围着我转。我答应回校。可是,不愿迈脚。爸爸怒不可遏,拉开架势要赶我出门。我见状撒腿就跑,爸却紧追不放,非要有个想要的结果不可。妈妈哭得泪眼哗啦。

后来,初中毕业我考进一中。再后来成了我们这第一个大学生。拿到录取通知书,乡里乡亲赶来庆贺,我家在狮子岩山麓放映了一晚上电影予以答谢。爸妈笑得合不拢嘴,该是庆幸儿子终于跳出沈古堰了吧。

终老爸一生都舍不得弹我们兄妹一根手指头,却有雷霆之怒!我因此改变了人生轨迹。此事过去三十多年,老爸也已仙逝三年了,可犹历历在目。天可怜见,父母心呀!

狮子岩脚下的老乡勤劳善良,像大山一样深沉朴实。这些年,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务工或自谋职业,奋力打拼,有的在县城建了房子。山腰上的村民也已迁到山麓。路越走越宽。狮子岩下的梯田基本荒芜,连屋门口的好田都没人理睬了。狮子岩更加静谧、幽深。

南冲的封闭逐步打开,狮子岩开发应是迟早的事。

脚扯风的驴友可趁早来!

谭诗科,公务员,高级讲师,安仁县*协文教卫体和文史委主任,多篇文章在《文史博览》《人文湘南》《红网》等媒体发表。编辑:李嘉芳二审:谭如斌三审:谭学武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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